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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世儒商(虐心微宫斗) 作者:未晚

      自然不必再受,你且安心,最后这段日子,他必能安然度过。”

    沈孝山是秘密前来,与陆行远说了一会儿话便悄悄离去,送走沈孝山后,陆行远独自坐在房间里,对着窗口出神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直至深夜,福佑不得不进门劝阻,却见陆行远怔怔的看着烛火,眼里渐渐透出悲凉,福佑一下子便心惊起来。

    “公子?”福佑的声音有些抖:“公子,夜深了,你先睡吧,霍大人的事咱明日再商量,总能想到法子的。”

    这话连福佑自己都不信,霍衍已经被定了罪,沈大人都束手无措,他们又能有什么法子?除非……

    福佑不敢再往下想,只好继续劝道:“公子,歇息吧。”

    陆行远应了一声,起身便躺到了床榻上,连外衣都没脱。

    福佑不敢再打扰陆行远,只得吹了烛火,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陆行远缓缓闭上眼,已经不若先前那般慌乱,脑中一片清明。

    并不是真的就没法子了,虽然只有一丝希望,他却得试上一试。

    69、第六十九章

    其实陆行远早就想到了这一天,罗敖和老侯爷,是他能选的最后一条路,也是条不归路。

    在暗处守了好一会儿,陆行远终于看见了他想见的人。

    老侯爷被小厮搀扶着下了车,后面的马车里跟着出来一位衣着华丽端庄的女子,虽然只看了个侧面,却也能瞧出那女子的绝色,一行人随老侯爷进了侯府,侯府的大门也随之关上,表明了闭门谢客的意思。

    大门一关,福佑也凑了过来,压低声音道:“公子,刚刚那位是侯爷夫人,老侯爷原本不在京里,是在乡下的庄子里休养,这次回府八成又是侯爷夫人请回来主持公道的,侯爷他……几日前已把明月公子接回了府里。”

    从前罗敖对爱男风的癖好是隐藏极深,如今他坐稳了明威侯这位子,又被正室识破了与明月的事,反倒破罐子破摔,索性将这癖好暴露出来,不再装模作样与女子周旋。

    想来也是,京里好男风的人不在少数,养个男宠在府里反倒是富贵的象征,当年的罗敖忌讳颇多,如今的罗敖,早已没有任何畏惧。

    福佑还在一边轻声说着:“自打侯爷娶了正室侯府便不太平,外头一直有传闻说侯爷的庶子是被侯爷夫人害死的,不然一个小小的风寒,怎么可能要了那孩子的命?那孩子像极了侯爷,自小身子就健朗,平日连个头疼脑热都没有,怎么偏在侯夫人进门这年就病去了?这几年侯府大大小小的事儿不断,就连老侯爷也无力再理会,只好眼不见为净,住到了乡下的庄子里,不过这次侯爷公然把明月公子领进了门,侯爷夫人也是按捺不住,才将老侯爷请了回来,事关侯府颜面,这次就是老侯爷也不会再容许侯爷胡闹,不过这样,咱想见老侯爷就难了,必定逃不过侯爷的眼睛。”

    陆行远摇头,转头道:“你有一点错了,老侯爷即使回来,也不是为侯夫人撑脸面的,教训罗敖是假,借机震慑侯夫人才是真。”

    儿子的秉性老侯爷怎么可能不知晓?陆行远几乎可以断定,罗敖这些年在府外的所作所为老侯爷必定一清二楚,若陆行远只是一般男宠,老侯爷也会一如既往的装聋作哑,当初根本不会出面解决事端。

    “公子,那咱现在怎么办?”福佑皱眉道:“老侯爷回了府,咱再想见他必定绕不过侯爷去啊!”

    福佑是真急了,他私心里根本不愿陆行远与霍衍有牵扯,更不愿陆行远为了霍衍再回魔掌,那几年自家公子在罗敖手里到底吃了多少亏,福佑从不敢猜测,可瞧公子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,他怎么能不急?公子心里明白着呢,就是他回来求老侯爷,老侯爷也不见得能救的了霍衍的命,可不管能不能救出霍衍,只要叫罗敖知道了自家公子的行踪,再想离开盛京可就难了!

    陆行远今日也是来探探风,并没打算暴露自己,主仆二人在暗处又站了一会儿,便打算回府商议,谁知刚要转身便看见侯府大门开启,一个人影信步从里头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宋敬云疾步从府里走出,眉头紧锁,不见一丝风流世子的模样,想来侯府的事他也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“爷,咱回府?”宋福在轿子便躬着身问道。

    宋敬云点点头,刚要坐进轿子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什么便顿住了身形,待他转头时,只看见一个小厮和一个女子高挑清瘦的背影。

    坐进轿子里时宋敬云还在想,这是哪家的女子这么没规矩,出行竟然只带一个小厮,也不怕被人诟病,不过转念一想,现在京里不守规矩的女子多了,他家不就有一个么?还不是让他又爱又恨?

    陆行远一路上都若有所思,福佑一想,便将陆行远的心思猜到了大概,待二人一回府,顾不上等陆行远卸妆,福佑便急着道:“公子,天无绝人之路,我刚想到了一个法子,或许管用!”

    陆行远边洗脸边道:“哦?什么法子?”

    福佑道:“若是老侯爷愿意帮咱,霍大人也才有三分活命的机会,可有一个人若是愿意帮咱,那霍大人可就有七分活命的机会!”

    陆行远将脸上的妆洗净,回到桌边坐下,面色竟然平静如常,只是开口道:“谁?”

    “荣亲王啊!”福佑话已出口,也就没了顾忌,斟酌一番便将心里所想说了出来:“荣亲王是谁?那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!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!老侯爷可比不得!早年皇上登基的时候,咱大宣可不太平,北边有鞑子作乱,西北有厥人攻城,自家地界上还有起义军四处抢掠,说句大不敬的话,当初若不是荣亲王带兵南征北战,上面那位哪会将位置坐稳?荣亲王与皇上兄弟情深,若是荣亲王愿意出面,就是皇上下了旨,霍大人也有活命的机会!”

    福佑说的这些,陆行远又怎会想不到?可对荣亲王这人,陆行远也一直是有耳闻而已,根本不曾见过,想求荣亲王出面,就免不了求宋敬云搭桥。

    “公子你忘了,潘小姐如今可是世子妃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必再说,”陆行远苦笑,道:“我已害她一生,现在又有何脸面去求她帮忙?这事不必再议,我自有办法。”

    即使是舍下脸面与尊严去求,也是去求罗敖与宋敬云,他如今最不想见的,就是潘竹儿,不因他的心另有所属,只因愧疚。

    福佑还待说什么,陆行远却摆了摆手,示意他退下,福佑无奈,只好退出屋子。

    吃过晚饭,陆行远便回了房间,福佑见陆行远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,也没心思再管其它,早早便回了屋,思来想去,福佑一咬牙便拿了主意,悄悄找来鲁二,也不知说了些什么,第二日一早,鲁二便驾车出了府,说是去乡下买些农家货解解馋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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