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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〇五信箱 作者:青衫湿透

      二〇五信箱 作者:青衫湿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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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二〇五信箱 作者:青衫湿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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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去!”秦可可做呕吐状:“有病,你爱看自己看去。”

    “嘿嘿,好。”许延压下笑,打开语文书,下课铃一响,果然往外跑,气得秦可可直翻白眼。

    两星期后,第一节,还是语文课,上到中途,教导主任突然到了教室门口,薛玉梅放下板擦迎出去,接过主任递来的信,伸手进拆开的信封里抽出信纸,展开一看,脸上立刻五彩斑驳,猛地转回头,银丝眼镜下竟然蓄了泪光,全班同学见这架势,立刻静若寒蝉。

    秦可可惊奇地放下小说,悄声说:“薛大小姐今天受什么刺激了?教导主任来干嘛?”

    “别吱声,”许延窃笑道:“看好戏。”

    秦可可狐疑地撇他一眼:“你干什么了?”见他不接话,又将目光投向门口。

    薛玉梅折好信塞回信封转过身,脸若寒冰,目光羞恼万状几乎刺破眼镜片:“张晓风,你写这封信给我,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张晓风之前也在好奇观望,闻言一惊,立刻站起来:“薛老师,您说什么?”

    教导主任从薛玉梅手中拿过信封,面向他一抖:“这是你写的吧?”

    “是,可是……”张晓风脸色发青,张口结舌:“我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到教务处再说。”主任对薛玉梅说:“薛老师,你也来一下。”然后面向班上学生:“这节课改自习,大家自觉安静。”说罢背着手,带头踱上走廊。薛玉梅脸上青红不接,张晓风冒着冷汗一脸灰败,齐齐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。

    秦可可惊疑不定地捅捅许延:“你弄了什么鬼?”

    “放学再说。”许延笑笑,埋头写作业。

    那天上完所有的课,张晓风都没再回教室,秦可可跟许延放学出来,突然见到张晓风如丧考妣、死样活气的向教学楼走来,身后跟着一对脸色铁青的中年夫妇。楼梯口面对面碰上,张晓风突然目露凶光,恨恨抬起头。秦可可吓了一跳,许延一笑,拉着她目不斜视往外走。

    出了校门,秦可可实在憋不住,推一下许延:“快说,你到底干什么了?”

    “没干什么。”许延笑道:“跟张大才子互传了几首情诗,写了几封暧昧书信。”

    “你正经点,”秦可可急道:“说清楚啊。”

    “今天那信封,是张晓风写的:高一年级rose小姐(收)。”

    “rose?谁呀?”

    “我在旁边,加上了薛玉梅三个字。”

    “薛老师?rose是她?哦,我说怎么听着耳熟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你忘了,张晓风也忘了。”

    “怪不得薛小姐今天那么生气,当场问张晓风干嘛写信给她……”秦可可恍然大悟,立刻又皱眉:“不对,你怎么能让他写信给老师?”

    “谁说他写信给老师了?”许延哈哈大笑:“他只是写了封肉麻热络的情书外带几首情歌给他将要见面的崇拜者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做的?”秦可可纳闷地问:“他认不出你的笔迹?”

    许延笑道:“街口帮人写信的人的笔迹,谁认得出来?”

    “他不至于这么容易上钩吧?”秦可可疑惑不已:“张晓风又不是傻瓜。”

    “外带一张高档相机对拍的杂志模特背影,”许延说:“我说我害羞,让他寄到高一年级,咱们学生的信不是都在收发室桌面上放着,自己去拿的吗?张晓风一向自命风流倜傥,最近又发表了两首破诗,怎么会起疑呢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你就把他的回信加上薛小姐的名字寄出去了?”秦可可问:“那怎么行?信封不是用过的吗?而且,薛小姐即使收到信误会了,也只会找张晓风私下谈吧?这样张扬对她也没好处。”

    “对,我只是把信笺和信封,隔了几个本子,夹到今天早上他送去教务室的那一摞数学作业里。”许延噗嗤一乐:“早上教务室那么多人,估计数学老师看完,又传递了一圈,才发现是写给薛老师的。”

    “许延!”秦可可张大嘴巴:“你太阴险了!”

    “怎么?你还心疼他?”许延看她一眼:“不是你叫着要报仇?要不是看你挨打,我才懒得整他,恶人自有恶人磨,他将来总有倒霉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心疼个屁,”秦可可一脚踹过来:“我是替你那位娇妻发愁,摊上这么狡诈恶毒的家伙。”说罢哈哈大笑:“张晓风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”

    “洗得清骚扰女教师的嫌疑,也脱不了早恋的干系,”许延笑道:“这下解恨了?”

    “哈哈,小子不错,”秦可可眉飞色舞地拍拍他:“总算有资格加入追求我的男生行列了。”

    “切!”许延学她翻个白眼:“我老婆如花似玉,我本人品行端方,你这小野花,没事少来诱惑我,不然……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,秦可可就劈头盖脸打过来:“谁是小野花?说!谁是小野花?!”

    第36章 盛夏的收梢

    规则的建立,总是滞后于现象的发生。许延在登记本上签好名,接过看门大叔递过来的信,微笑着道声谢,边走边拆开信封。

    仍旧是疏密有致的娟秀字迹,仍旧是满纸轻如柳絮的琐事,许延慢慢翻动信笺,慢慢回到操场边。每当接到夏紫菱的信,总让他体会到一种家常的快乐,一种琐碎的幸福,一种被需要与牵记的,恬淡的满足。

    十月末尾,时值深秋,对于半岛型三面环海的g市来说,不过是又一个盛夏的收梢。稀稀拉拉、奄奄一息的树木,叶片儿一体打着卷儿吞尘咽灰,满腹冤屈地枯立在操场边,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尘土过度日晒后,变异的铁锈味儿。

    g市三中第三十六届校运会明天开幕,不少参赛选手在操场上加紧练习,许延嫌热,只报了个羽毛球单打,后来被迫又参加了一千米田径,跑步胜算不大,于是叠好信向室内的羽毛球馆走去。

    丁珉是高一足球队前锋,这会儿也在场子里踢球,许延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个追随足球不断奔跑的矫健身影,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。何谓友谊?虚假的迎合相较于诚实的露短,究竟哪一种态度更正确?我把你当朋友,你又何尝不是,然而,没人能在这场友谊里获益。

    秦可可说得好,既然选择做异类,就该有笑纳排斥的觉悟,不管来自朋友,或是陌生人。许延甩甩头,把满脑子纷乱的念头抛却,刚静下心,忽然感到耳边一阵疾风遽响,本能地一闪,那只飞射的足球仍旧偏中目标,重重砸到他后脑上。许延的意识瞬间放空,立刻无知无觉。

    几秒之后,一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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