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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世文豪 作者:木兰竹

      余柏林今天还是蛮高兴的。

    这金刀卫和他时空中历史上厂卫类似,或者说,所有皇帝在中央集权到一定阶段,都会建立这么一个只属于他们的部门。只是有些朝代公开了,有些朝代没公开而已。但这种部门都是有的。

    金刀卫只属于皇帝,负责督查官员之事,分走了一部分大理寺的权力。

    其建立原因,是大理寺在处置高官勋贵宗室外戚犯法时,受到钳制太大。当时皇帝道“权贵犯罪,与庶民同罪”,让身边侍卫专门负责这些有背景之人的违法之事。这些侍卫着玄衣,配金刀,人称金刀卫。

    后来金刀卫就成了一个专门的部门,其指挥使为正三品。

    朝中文臣多斥责金刀卫残暴,每年弹劾金刀卫的御史此起彼伏。

    不过在余柏林看来,金刀卫残暴或是公正,要看当今皇帝。金刀卫说白了,不过是皇帝手中一把金刀。除非有奸臣欺上瞒下,不然其决策和其本身其实没关系。

    不过真有奸臣能欺上瞒下,那也绝对是皇帝本身的锅比较大。

    今上目前看来较为贤明,其手上金刀所指,肯定不会滥杀。

    今后同为皇帝直属心腹,余柏林想要和其打好关系的想法自然萌生。

    表面上各不相干,私下也要默契一点。

    封蔚也想到了这一点,便放弃了去找刘溥麻烦的想法。其实他和刘溥关系不错,就算找麻烦也就是再训练场上教训一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余柏林只当这件事是个小麻烦,交给金刀卫就没事了。

    但有人就气得摔了好几个杯子,当晚夜不能寐了。

    洪敏之推行新政,本来就麻烦颇多。也是他能力强,封庭又支持,其他大臣能干的也不少。要是遇到反对的太多,只能依靠服从他的蠢人来推行,那他的麻烦更大,说不定新政还会失败。

    历史上几次新政失败,都有用人不当的原因。

    但那些推行新政的人也没办法,皇帝要么软弱要么模棱两可,推行新政的人只能从支持自己的人中选择属下,结果任人唯亲又将贤德之人推得更远。

    所以新政成功,必须要一个贤明且铁腕的皇帝。

    洪敏之也是运气好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他刚被一老牌勋贵给告了,正为这事烦恼焦躁着,今天又被金刀卫上门告知,有人打着他的招牌去加害会元郎。

    你老天你玩我吧?洪敏之心里被弹幕刷了屏。

    “那会元……可是张崇之的弟子?”因为一直忙着推行新政之事,自己家中恰巧又没有亲近的晚辈应试,洪敏之没有太过关注这件事,只略微听了一下经魁和会元之名。

    “是,老爷。”仆人答道。

    洪敏之揉了揉自己眉角,道:“老夫和那余会元有什么关系吗?为什么要嫁祸老夫?”

    嫁祸了别人就会信吗?

    金刀卫指挥使亲自上门说这事,见洪敏之不作假的一脸茫然,心中也忍不住憋笑:“洪阁老,去年洪县令之事。”

    洪敏之仍然冥思苦想。洪县令是贪污被抓,和余会元有什么关系?

    “余会元先父离世后,族人伙同洪县令侵占其家产。”指挥使见洪敏之真的想不起来,只得详细解释道,“大概有人认为阁老会因此事对余会元起间隙,怕余会元高中,对其下手吧。”

    洪敏之平时情绪滴水不漏,此刻也忍不住在脸上写满了“你特么的逗我”几个字。

    这到底什么逻辑?他怎么搞不清楚?不就是一个远亲中的远亲,而且他还秉公处理了,余会元怎么会跟他有间隙?

    这种打着招牌为非作歹的远亲,朝中每个大臣都有吧?

    再说了,不就是个状元,就算心中有怨,他也犯不着用这么蠢的方式对付吧?

    洪敏之表示无法理解背后之人的逻辑,所以在面对指挥使的时候,他发现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这要怎么给自己辩解?心累。

    指挥使见洪敏之这沉默的样子,也知道这背后之人心思实在是……

    不过这计谋虽然蠢,但若实现了,对余会元肯定是天大的打击,说不定就要毁在这。对洪敏之而言,估计也会惹一身骚。

    至少给了人攻击他的把柄。

    而且那请帖的确是他字迹,来请之人也是和洪敏之有关之人,连马车都是首辅府上的,洪敏之肯定脱不了干系。

    第56章

    四月十五殿试。

    殿试只考策问。余柏林除每日读史、读各地地志之外,闲暇时间,都用来习字练画。

    史书和地志能让他在策问中言之有物,一手好字能让阅卷官心生好感,作画能让他平心静气。

    大概是有皇帝陛下保证在先,余柏林并不觉紧张。

    同样是因为有封庭的保证,封蔚情绪比会试之前稳定的多,还有心思说笑。

    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被这么坑一次,洪敏之就算不对你释放善意,也不会为难你。三位阁老有两位都支持你,这次不需要哥多说什么,你这状元都稳了。”封蔚笑道。

    余柏林放下画笔,道:“难道不是六位阁老中有三位都支持我吗?”

    封蔚问道:“三位?你从哪又认识了一位阁老?我怎么不知道?”

    余柏林见着封蔚一副“你居然背着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”的惊讶表情,给了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:“你不就是吗?”

    封蔚恍然大悟:“对哦,我也是辅政大臣。”

    “嗯,封阁老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别这么叫,很奇怪。”

    “二阁老?”

    “长青你故意的是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看着封蔚横眉冷对的样子,余柏林笑道:“这表情不错,保持一下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拿起笔,继续作画。

    封蔚非要让他画一幅英武的小画像,可余柏林画完身体轮廓之后,脸上总下不了笔。封蔚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,怎么画都画不出英武的样子。这样带点怒气,要稍微好一些。

    余柏林刚说让封蔚保持,封蔚就保持不住了。他想笑,但是又记着余柏林要让他保持住怒气腾腾的样子,便努力皱着眉头,目光炯炯的瞪着余柏林。

    余柏林刚画完一笔,一抬头,就看着封蔚那一副眉毛眼睛皱做一团的样子,忍不住手一抖,一滴墨落在纸上,瞬间晕染成一个墨团,忙活了许久,快要收尾的画,就这么毁了。

    余柏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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