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刻骨为簪 作者:懦弱宫女

      了一个梦,梦见有个朋友给我留了5、6条长评,在《落灯花》下面,鼓励我blablabla。

    ☆、第十章

    第十章

    三叔懵懂地问:“什么行尸?”

    禾黍哭笑不得,指着树下密密麻麻的活死人,说:“腐败的味道这么浓,三叔闻不到么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他借着月光仔细看了一会,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谢二小姐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通,笑道:“被咬了以后就会变成我这个样子,不过不知道为什么,我还是能说能笑,没有像他们一样乱咬人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他还是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谢长生说:“三叔,行尸是不是你造的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会不会和《腐记》有关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三叔好像只会说这一个字了。禾黍知道催他也没用,轻声说:“红蝴蝶是谁?”

    “对对对!红儿是我夫人,”三叔像是突然醒了,“你们可有见到她?”

    红蝴蝶三年前就死了,三叔为了复活她,依照《腐记》的方法,种了一个复刻人出来。可惜复刻人有自己的感情,并不喜欢他。

    禾黍又问:“后来你种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红姨,想起来了吗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谢长生等不及了,直接问他:“你知道行尸会咬人么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这这这这这。

    谢二小姐见他迷迷糊糊的,轻笑一声,学舌道:“那那那那那。”

    三叔肚子咕咕叫,问:“有吃的吗?”

    没有。大家一天没有吃东西了,而且这是棵柳树,也没有果子可以摘。

    禾黍指着河水说:“我们可以吃鱼。”

    从这里到河边还要走一段路,但是天色很暗,行尸未必看的到他们。

    三叔摇头道:“我不吃鱼。”

    谢莹草也摇摇头:“我也不吃鱼。”

    都什么时候了,他们还挑食?禾黍哭笑不得,肚子咕咕叫。

    三叔摇头道:“水里有妖怪,不能去捞鱼。”

    他们长在鱼米之乡,却不吃鱼?禾黍见他迷迷糊糊给胡言乱语,说不清楚,转向谢莹草道:“大小姐长在沐洲,却还保持着北方人的习惯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祖父说沐河里的鱼吃不得,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不吃就不吃吧,禾黍指着河滩说:“蛏子、河蚌可以吃的吧?”

    “可以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!要是有醋就好了,花蛤可以生吃。”

    “吃这个吃那个,跟行尸有什么区别?”谢长生拦住她,示意河水波纹摇晃,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,“看看那是什么?”

    水下好像有条大鱼,影子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禾黍一眨眼,水面又变得平平静静,像一潭绝望的死水,清风吹不起半点涟漪。谢二小姐笑道:“你们不会也出现幻觉了吧?跟四姑一样,哭着要找宝儿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三叔好像又想起来点什么,说:“记得父上大人还在的时候,常来河里游泳,但是他从来不让我下水,说水里黑乎乎的有妖怪,有一座山那么大,怕把我吓着。有一天我偷偷去看了一眼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记不得了。”

    谢二小姐乐得看他犯晕,笑道:“三叔你还记得红姨做的桂花糖吗?”大概这是件很有趣的事,谢莹草也低头掩袖,轻轻笑了。天际就泛起了鱼肚白,水面上漂着晨雾,灰蒙蒙的一片。夜确实变短了,时间过得飞快。现在沐洲城怪事连连,不宜久留。

    谢长生眺望了一会,说:“我们先回金陵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回?”

    “找船。”

    河滩上仅有的几艘商船着了火,烧的只剩下焦黑的龙骨。

    谢二小姐笑道:“怎么着?游回去?”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谢莹草突然尖叫起来,两脚乱跳:“啊啊啊!”

    有行尸!一半肉一半骨头的手臂正紧紧捏着她的脚踝,狗尾巴草编的手镯在骨头上晃来晃去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这不是陈妈吗?陈妈活的时候肥胖,死了以后反而会爬树?

    禾黍俯身查看,她指甲细长,能勾入树皮里,都说人死了以后头发和指甲还会长,大概就是这个可怕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奇怪……”

    奇怪啊,她的眼睛……

    她还没看清,谢长生突然挥剑斩断行尸的手,低声道:“他们好像变灵活了。”

    这还用得着说,现在学爬树,接下去岂不是要上天?

    其他几个行尸也都朝他们爬上来,树“哗啦啦”东摇西晃,谢二小姐没扶住,“噗嗤”一声掉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当心!”禾黍伸手拉她,却发现三叔也不见了。

    他们接二连三地掉下树去,坠入密密麻麻的行尸里,隐没不见了。

    谢长生立刻跟着他跳下去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们一定要用跳的吗?”禾黍忙拉着一层一层的树枝往下滑,一分神,不小心落到了一个白发人身上,把他的头都压歪了,禾黍心里苦笑,这这这,又杀人了。

    “这!”三叔呆呆地对着他面前的行尸说:“别……这不是……王……王……王道长吗?”

    “已经不是了!”禾黍手无寸铁,用柳枝击打行尸的头,心里虚虚的,他的道袍干干净净,平日恐怕也是个清高喜洁、德高望重的人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三叔看着他满嘴的尖牙,惊讶地说,“这是怎么回事!”

    “当心!”

    道长身手很麻利,挨了她的一击,又蓄势待发准备冲过来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三叔还愣在那里,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“快跑!”禾黍捡起他的道袍,披在自己身上,拉起三叔就跑。

    三叔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:“哎呀!我想起来了!”

    禾黍用柳条抽打行尸的,与他们周旋。

    “我想起来了……”三叔大概可以做个教书先生,清咳一声,缓缓道,“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

    谢长生挥了几下剑,对禾黍喊道:“匕首!”

    匕……匕首……对啊,她手腕上还有只刀子呢。禾黍拔刀出鞘,心里一震,好冷的光!可是刀具在手,她也未必敢刺,谢长生他们是练剑的,可她是学医的……

    “事情是这样的,那年我十七岁……红儿说她也十七岁,其实我知道她有二十三了。我看的到她脖子上的皱纹。可是这有什么关系,现在我也四十五了,我老一岁,她也老一岁,这花草树木,这世上的万物都一同老一岁,年纪大一点小一点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“三叔!”

    这生死关头,他絮絮叨叨些什么呀……禾黍拉着他,可是又不知要去哪里,只好先躲着行尸,东冲西撞,一点点向河边跑去。

    “丫头,你知道吗……你知道吗……”

    我不知道啊!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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