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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关先生 作者:薇诺拉

      ,一时半会完不了,这个月的120万他本来看好从夏伟铭这儿捞,但好容易摆平了那个刺头儿,再捞钱恐怕就不可能了。

    电话那头仍在聒噪,方馥浓不免思想放空,他最近有些着急想离开上海,这念头随着与战逸非越混越熟反倒日益强烈,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。

    方馥浓正在心头掂量着把战圆圆骗上床的可能性,脑海中女主角的哥哥就现了身——远远看着,战逸非人高腿长,面庞清俊,不长不短的黑发打理得挺精神。

    他像一笔浅绛的山水,像一段悱恻的羁绊,像一个带应许的诫命,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比起妹妹,确实是勾引哥哥更有意思。

    驱车去郊区的墓园,尽管出发得挺早,高架上还是有些堵。方馥浓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身旁的男人,说,路上时间可能会比较长,里头有一份我对公司发展的建议,有待完善,你可以先看着打发时间。

    所谓的“有待完善”简直就是完美无缺,这份文档里清楚写着觅雅产品问世之前的产品规划、品牌建设、广告投放,以及产品问世之后的渠道建设、业绩目标乃至……公司的上市规划。

    “你连公司上市都想到了?”战逸非很吃惊,他确实有让觅雅上市的计划,而且野心不小,他打算脱离榕星集团独自上市。

    方馥浓微微一笑,“你难道没想过吗?”

    战逸非想了想,以个自认挺中肯的语气劝告对方,“你知道么,老板都喜欢能干的员工,但不喜欢太能干又太自以为是的员工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那些老板都是笨蛋,你和他们不一样。”这男人开车十分专注,只是微微侧眸瞟了对方一眼,又转回头去正视前方,语气轻浮地补上一句,“你是知人善用的聪明人。”

    战逸非轻哼一声,不能自认是个笨蛋,只能选择沉默了。关掉了那份文档,又打开对方的联系人列表。结果居然发现,里头空空如也,没存下一个联系人的信息。他忍不住问:“你不存别人的手机号?”

    方馥浓点了点太阳穴,“都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战逸非露出一脸不信任的表情,随即就问,“我的手机号?”

    方馥浓报出一串数字,挺流利,一个不错。

    “圆圆的?”

    又是一串,依然正确。

    战逸非埋下脸,心想这些还太简单,寻思一会儿,问:“赵洪磊的?”

    方馥浓转脸看他一眼,慢慢报出一串数字,前十位数不打一个磕巴,到最后一位的时候停下来想了想,然后挺坦诚地说,“最后一位数字是5还是7,忘了。”

    战逸非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,前十位没错,最后一位是7。

    他轻轻笑一声,“你还真是个奇人。”

    “也有忘记的时候,不过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就会想起来。”

    战逸非再次打开那份品牌规划文档,自己归纳念出了其中一段文字:“iya与miss miya两个品牌百分之百覆盖屈臣氏,lady miya则以精品百货为进驻目标,比如,正业广场……”他沉下脸来望着对方,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,“觅雅不走这个渠道。”

    知道对方缘何那么反感,方馥浓也不看向身旁,反倒继续替他说下去,“正业广场是国内百货行业的no.1,时尚品专柜的覆盖率同样是国内第一,尤以珠宝、化妆品等高端消费品盈利不菲,其营业利润比重仍在递增。”顿了顿,“你知道严钦最近在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他还能做什么?杀人放火,奸淫掳掠?”

    “他前两天在河南,代表正业集团与漯河市人民政府签订了旧城改造的协议。‘十个河南九个骗,还有一个是教练’,打着要改变这个现状的旗号,政府出面直接将居民宅基地收为了国有,又以低价供给了正业集团进行商业改建。漯河的人口密度仅次于省会郑州,这两年经济发展飞速,一旦旧城改造成功,结果当然是贫益贫,富益富。”方馥浓转眼看着战逸非,还装模作样叹了口气,“老大,你好歹是一个总裁,消息不能这么不灵通啊。”

    公关先生没呛自己老板的意思,可对方却自己瞥开了眼睛。方馥浓忍不住侧脸望了战逸非一眼,看他故意避着自己的目光看向窗外,却抿紧着嘴唇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该是生闷气的样子,不过气的不是别人,而是自己。

    好比一只猫,如果把爪子收起来露出粉嫩嫩的肉垫,就讨人喜欢到死。方馥浓笑了笑,突然放开方向盘,掰过这小子的下巴,凑脸过去吻他的嘴唇——动作幅度太大,身子带到方向盘,奔驰扭晃一下,跟在后头的车辆马上鸣响喇叭示警。

    “喂——”

    四唇相贴,连舌头也伸了进去。不顾差点闯祸,方馥浓重新坐回驾驶座,大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,也疯颠颠地摁响了几下车喇叭。

    “知耻才能后勇,至少你目前做到了前一半。”停了停,补充说,“当然,觅雅产品上市,归根结底还是综合销量的提升。正业广场并不是国内唯一的零售业巨头,何况在电商冲击下,总体零售业销售额也在萎缩。我建议先公关入驻屈臣氏,只不过屈臣氏扶植自有品牌,入驻本就不容易,入驻后促销展台能不能拿到,拿到以后位置好不好,这都关系着品牌能否一炮而红,短时间内扎根市场。”

    堵了一阵子,而后就一路顺风顺水,停车在墓园的停车场。两个男人走了一段不短的路,停在了一块墓碑面前。

    云浮得高,风还带着点凉,墓园里种植着一排排柏树,整齐错落,苍劲挺拔。有些人在烧纸,有些人在哀哭,清明时节的墓园不会寂静无声,但总一种莫名的冷清之感徘徊四周,砭人肌骨。墓碑上嵌着一张不太年轻的女人的黑白照片,圆脸,圆鼻,还有一双圆溜溜的豆眼,和战逸非半点不像。方馥浓不及细看,只是说,我还以为来祭扫你妈。

    “我从没说过是来祭扫我妈。”将手中的那束素雅的花放在照片下,战逸非挺平静地补充说,“我妈死的时候,我舅舅没给她立碑,说是那时候他挺困难,所以海葬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这人是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注视着墓碑上的女人,手指轻轻捻动着腕上的佛珠。

    无需对方回答,碑面上红字刻着一个名字:赵洪磊。

    “战总?你也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这个曹操来得比说得还快。远远地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,方馥浓转过脸,看见赵洪磊正带着一个小女孩朝自己走来。

    赵洪磊结婚晚,自己人近中年,女儿才六七岁。圆脸圆眼,长得与照片上的女人颇为相像。女孩穿着白色的公主裙,手上拿着一支明黄色的菊花甩着玩儿,她这个年纪实在很难把祭扫母亲当作一件多么庄重的事儿。

    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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