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澄然 作者:南淮有榆

      他只能吼,“别给我丢人了,走啊,给我走!”

    沈展颜的额间都是豆大的汗珠,她靠着沈父身上,费了全力才能再睁眼看蒋兆川一眼。不过对方的注意全不在她身上,反而还在安抚他那不懂事的儿子。

    澄然似乎感应到什么,他用一种鬼魅的,像恐怖片里令人胆寒的声音说道:“你自己看看,难道没有其他人追求你吗。你明明有机会当正妻,却偏要做妾。你一定要把自己放在妾的位置,男人怎么可能会珍惜你。”

    在一阵阵的头晕目眩里,只有澄然的那一句话格外清晰的盘旋在耳边:你有机会做正妻,却偏要做妾……

    澄然拿不准自己的心肠已经这么硬了,他一点都不想管一个孕妇的死活,巴不得她滚干净了才好。他朝围观的邻居笑了笑,说了几声“误会”,又被蒋兆川牵住手,满心的怒火终于发了个干净。

    沈母却差不多已经疯了,她张牙舞爪的扑过来,明明快半截入土的人速度却快的吓人。澄然只听到耳边一袭风,就被人扑住腰,一头撞到了门框上。

    澄然还没喊疼,周围邻居已经叫成一片了。沈母举手还要打他,蒋兆川大骂了一声,一耳光就把她抽风出去。沈母在墙上一撞一滚,脸肿了半边不说,又连吐了两颗牙齿出来。

    第95章 验伤

    澄然绝对没想到竟然能看到蒋兆川打女人的那天,而且对方还是个老太婆。

    他可是听外婆说过,当年蒋兆川和他妈妈的事东窗,外婆气的几天几夜都吃不好睡不好,不能对怀了孕的女儿动手,后来蒋兆川上门,是把他好一顿的苛责打骂。而蒋兆川就直挺挺的站着,连话也不曾多说一句,只任由外婆撒够气。

    这也是蒋兆川四十年来头一次打女人,下手更是颇重。沈母被那巴掌扇的砸在墙上又倒在地上,脑中就是一阵轰鸣的炸响,半张脸热的跟火焚一样,铁锈味立刻充斥满口腔。因太过突然,她还没觉察出疼来,往下一呕就吐了两颗牙齿。

    一滩血红里掉了两颗黄牙,沈母完全懵了,她醒过神来马上就要喊,可嘴却疼的张不开,两腿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。沈展颜一声尖叫,沈父更是暴怒的要去打蒋兆川。

    蒋兆川一挥手就把他推到了一边,然后后退到门边就去扶澄然。

    被沈母那么扑撞,澄然的额头正磕在门框上,不算多重,却也足够疼的他裂目。他脑袋里一会一晕,好在很快就被蒋兆川抱着腰站了起来。他扶着头,觉得眼前有点花。

    蒋兆川一手把澄然额前的头发都拨到后面,看他额头上果然被撞了一块红印,已经肿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宝宝,等等爸爸。”

    蒋兆川迅速回房间收拾了钥匙和钱包,冲出来抓着澄然就要走。

    沈母刚刚能撑着墙站起来,她显然还想开口再骂,可一看蒋兆川凶神恶煞的样子,脸上又开始火烧火燎的疼。她抚着自己的半边脸,再看看疼的满头大汗的沈展颜,突然就开始老泪纵横。

    蒋兆川在她面前停了一停,吐出一口粗气,立马就把沈母吓的直往后缩,一双明黄浑浊的眼里尽是恐惧,明知背后是墙也只能拼命后退,看样子是想把自己缩到墙里面才好。

    围观邻居都纷纷打圆场,说别跟一个老太婆计较。蒋兆川抬手打了两个电话,一个报警,一个再通知林湘婷把律师带到医院来,他要给澄然验伤。

    沈母无声在骂,不过磕碰了一道,还要验什么伤,明明被打的人是她!

    蒋兆川没功夫跟她多说,把澄然揽在胸前就走。澄然也配合的缩在他怀里,哼哼唧唧的喊疼。

    等电梯门一关,沈父才不甘示弱的又吼,“还等什么,送医院啊!”

    下楼离了那闹哄哄的气氛,等坐上了车,澄然才肆无忌惮的往蒋兆川身上贴。刚才他是假的喊疼,现在一停下来是真疼真头晕,他惨兮兮靠着蒋兆川呜咽,“爸,疼……”

    蒋兆川摸着他那块红肿揉了揉,眼底全是阴翳,“爸爸带你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澄然没想到他是认真的,一甩手道:“买点药膏就行了,这用不着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蒋兆川的车已经滑出了一段距离,看方向的确是去医院,他阴沉着脸不说话,显然是气的很了。等到了医院门口,澄然刚解下安全带,一对上后视镜里蒋兆川的眼睛,他就自发的凑过去,伸出手就被一把拥住。

    “宝宝。”蒋兆川口舌发哑,“是爸爸不好。”他赤眼盯着澄然额上的红肿,“爸爸粗心大意,怎么让别人伤了你!”

    澄然伸手想摸摸痛处,被蒋兆川按了下来。他带澄然下了车,只嘱咐让他到了医院别多说话,一切让他来解决。

    过了这几分钟,澄然头上已经肿起一个青紫大包,乍一看的确触目。澄然在几个科室里来来回回的检查,还去放射科拍了个片。澄然看着眉头皱的铁紧的蒋兆川,刚觉得其实有点夸张了,没想到到了下午蒋兆川还给他弄了个病房,要住下来观察一晚。

    澄然特意找了面镜子看了看,指着包的厚重的额头,“爸,这有必要吗?”

    蒋兆川把他按回在床上,把澄然打着点滴的手掏出来轻抚。到了现在,他一直阴着的脸才算缓和下来,长缓了一口闷气,“宝宝不要动,我们住一晚再走。”

    澄然知道蒋兆川这是过度关心,他往床头移了移,握住蒋兆川的手就蹭了上去,“爸,我真的没事。”他下颌一抬,等走廊上没人才轻声道:“你亲亲我就不疼了。”

    蒋兆川伸手就在他唇上按了一下,无端滚了滚喉结,“躺好,别让爸爸担心。”

    澄然在他手背上啃了啃,才让蒋兆川笑了两下。他刚要把澄然拨到枕头上,就听到走廊里一阵急乱的脚步声,不时间杂着“同志”,“严律师”,这样的称谓,听清楚是林湘婷的声音,澄然也马上躺好,任蒋兆川把被子拉到他下巴上,只露出一张干净面皮,还有额头上的惨白纱布。

    林湘婷本来还喋喋不休的,一进病房就愣了,她连忙侧身,把身后的警察,律师都让出来,噎声道:“你们看看,那三个人私闯民宅还不算,还联合起来打一个小孩子。现在人都躺病床上了,还敢睁眼说瞎话的说不严重。”她很是愤慨的走到蒋兆川身边,“我老板能怎么办,就因为有孕妇有老人,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打就不出手吗?”

    澄然低声叫了句“阿姨”,就配合警察做起了笔录,蒋兆川也把情况一一说明,他早有准备的把澄然的验伤报告和ct片都交给了警察,又对律师沉声道:“我儿子刚验完伤,外伤明显,还有轻微的脑震荡,其他的还要等后续观察才知道,还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。”

    其实都是最轻的伤处,只是从蒋兆川嘴里说出来,带着极重的口吻,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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